新华社消息,古巴领导人劳尔·卡斯特罗25日晚发表全国电视讲话时宣布,古巴革命领袖菲德尔·卡斯特罗逝世,享年90岁。
菲德尔·亚历杭德罗·卡斯特罗·鲁斯,古巴前领导人,马克思主义者,无产阶级革命家、政治家、思想家、军事家,是当今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的领导人之一。于20世纪50年代领导古巴革命,推翻了巴蒂斯塔政权,将古巴转变为社会主义国家。
长江日报高级记者余熙曾两次见过卡斯特罗。第一次是年,在哈瓦那的拉美体育场;第二次是在年卡斯特罗访华时,余熙受到古巴驻华大使馆邀请,特地赴北京参加他与在华工作的古巴同志及部分中国朋友的会见,并当面向他赠送了自己年所绘的卡斯特罗肖像。后来,余熙将自己与古巴和卡斯特罗的交往成书,名为《约会哈瓦那》。
今天得知卡斯特罗去世的消息时,余熙身在西班牙。他说,西班牙国家电视台TVE24小时对卡斯特罗逝世进行报道,西班牙曾是古巴宗主国,古巴国语为西班牙语。他也立即给古巴驻华大使馆发函,表示哀悼。
《约会哈瓦那》节选
在武汉接到卡斯特罗的邀请
自年后第一次在哈瓦那见到卡斯特罗以后的第4年,我又第二次见到卡斯特罗。这次是年2月27日的晚上,在北京的古巴驻华大使馆内。卡斯特罗时年已是77岁高龄了,他和我们在一起亲切地交谈、喝酒、吃着古巴的点心,我们愉快地共同度过了3个多小时。
如果说,在古巴见到卡斯特罗的那一次,令我真切感受到了古巴人民是如何发自内心地崇拜、感恩于自己尊敬的领袖;
那么在中国的这一次,则我得以近距离地体察出卡斯特罗人格魅力中的“磁场效应”,从而领悟到他的性格何以能够摄人魂魄。
还是2月23日的下午,我正伏在长江日报社的电脑桌前赶写稿件,报社编委会办公室一位年轻工作人员找到我:“报社刚接到武汉市委宣传部的通知,古巴的卡斯特罗提出要会见您。请您于27日到北京的古巴大使馆去参加会见!”
我听后吃了一惊,深感事关重大,立即循序逐层往上了解。
很快便弄清楚了,武汉市委宣传部是接武汉市政府外办的通知,市外办又是接湖北省政府外办的通知,而省外办则是接的外交部的通知。从北京传来的会见通知,就这样被确凿无误地层层传达到了我本人。
第二天上午,我办公室里和家里的传真机,又分别接收到从北京的古巴大使馆正式发来的、盖有大使馆公章的传真邀请函:
余熙先生:
菲德尔·卡斯特罗主席将于2月27日晚7时,在古巴大使馆会见古巴同志和部分中国朋友,荣幸地邀请您参加会见。欢迎光临。
古巴大使馆于北京年2月24日
原来,卡斯特罗是应中国时任国家主席江泽民的邀请,于年2月26日抵达中国正式进行国事访问的。到北京后的第二天,他不顾旅途劳顿,就热情地要会见在华工作的古巴同志,以及18位长期致力于古中友好事业中国友人,而我也荣幸地被名列其中。卡斯特罗说,希望利用这次访华机会,与老朋友重逢并结识新朋友。
这18位友人中,有6位是在古巴、1位是在拉美担任过特命全权大使的中国老一辈外交官(他们大多已经离退休,其中年级最大的李善一老大使,时年已逾八旬,比卡斯特罗还要年长),有长期从事古巴研究的学者和从事中古友好工作的专家,有曾经在20世纪60年代留学古巴的中国学生代表,有为两国友谊作出贡献的中国艺术家,还有长期在古巴工作过的中国记者代表。
18位中国友人中的17位,均定居于首都北京,只有我一人,是从千里之外被邀,星夜独自赴京以见卡斯特罗的人。
五年前画的肖像终当见面礼
离开武汉市之前,我苦苦琢磨,应该带给卡斯特罗一件什么样的见面礼物为好呢?这礼物既不应太昂贵,又须有特殊的纪念意义。想来想去,难于定夺。
我首先翻出手头存留的、由市有关部门提供用作外事礼品的金属“黄鹤”雕塑。那是微缩仿制于江城名楼“黄鹤楼”之前矗立的双鹤铜雕,造型原本不错,只是打开盒盖一看,“鹤腿”不知何时竟然断裂成了两截!我失望地放下,只好另觅他物。
我忽然记起,年,在我赴古巴访问之前,由于古巴驻华大使馆告知我抵古后卡斯特罗将会接见我,于是我亲笔画了一幅卡斯特罗的水彩肖像画带到古巴,准备送给卡斯特罗作为见面礼。这幅作品,造型比较准确传神,水彩和颜色的感觉都比较理想,当属我的得意之作。
然而,抵古后方得知,会见卡斯特罗的可能性已被一再延宕而变得微小。后来在会见古巴外交部副部长伊莎贝尔·阿连德女士时,我只好将此画原作交她请代转赠给卡斯特罗主席。虽然伊莎贝尔·阿连德副部长当时满口应允,但此事后来却没了下文。我也一直为无法确认此画是否真的被卡斯特罗所收藏而有些怅然。
年10月,在由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编印的《余熙走向二十一国(地区)美术摄影作品选》画集里,这幅卡斯特罗的肖像画作品也被收录其中。同年我在武汉国际会展中心举办《余熙走向二十一国(地区)美术摄影作品展览》时,辟出专框陈列了这幅水彩肖像画的印刷品。专程前来武汉出席展览开幕式的古巴驻华大使阿鲁菲先生和夫人,对这幅肖像画赞不绝口,连称“画得太逼真了。”不少美术界的朋友和社会各界观众,在观看了这幅作品以后,都对这幅作品情有独钟,予以赞赏。
此刻的我突发奇想,何不就将画集里的这幅彩色画像的印刷品裁剪下来,重新装上镜框,带到北京亲手送给卡斯特罗?念头闪过,我也有过片刻犹疑――毕竟这不是原作。
但又想,它原本就是由我亲自创作、并且是专门作为赠送给卡斯特罗的礼品啊,创作这一作品的初衷和它作为礼品送给老卡的性质,实际上并丝毫没有改变啊!
就这么定了!
我于是立即将这幅画从画集里裁下,拿到汉口中山大道闻名的“画廊一条街”,挑选了一副精美的画框将它悉心镶嵌起来。正应了“穷画富裱”的老话,这幅虽然是印刷品的水彩画作,在精美镜框的衬映下,依然熠熠传神,完全不输原作。
我信心十足地带上这幅五年前画就的、在古巴没能当面送成的水彩肖像画的印刷品,决定这次要在北京让卡斯特罗通过这幅画作,一睹自己在中国水彩画家的笔下,曾经拥有何等风采。
“你是古巴人民的好朋友!”
卡斯特罗来了!
身材高大的菲德尔·卡斯特罗,没有穿人们习见的草绿色军装,而是难得一见地身着深蓝色西服,打着领带,步履矫健地走进会见大厅。古巴外交部长费利佩·佩雷斯·罗克(Mr.FlipRamónPérzRoqu)、古巴驻华大使阿鲁菲等官员紧随其后。
一幅令我迄今难以忘怀的画面,蓦地映入我的眼帘――
卡斯特罗两眼直瞪瞪地盯着我,笑意盈盈地一步接一步地向我走来。只见他那浓密胡须所烘托出的狮子般的面容上,两只眼睛所投射出的极具穿透力的光芒,一下子就攫住了我的心灵。现在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回忆,那眼神的穿透感,就如同刚刚目睹过的一样。
卡斯特罗看着我,微笑着大步上前,亲切地说:“欧拉(“Hola!”西班牙语:你好!),朋友!”话音未落,两手已经伸出。
“欧拉,菲德尔!”我握着他的手,也立即大声向他致以问候。
陪同于身侧的阿鲁菲大使,立即向他介绍起我的来。大使的中文翻译伊莎贝尔小姐(Mrs.IsablE.GilEspinosa),则以同声传译的频率在我耳畔低声翻译着:
“大使正在向主席介绍,这位就是画家、作家和记者余熙,他说您已经在哈瓦那、北京和武汉举办过四次古巴主题的美术摄影展览活动,为古中文化交流作出了很大贡献。”
卡斯特罗刚刚听完,立即睁大眼睛,双眸牢牢地注视着我:“哦,你就是余熙同志?我听说过你,很高兴见到你。你是古巴人民的好朋友!”
说着,他像久已熟识的老朋友般握着我的手,眼神充满亲切。
在我的记忆中,在外交场合将我称为“同志”(Comparo)者,好像只有卡斯特罗一个人。我很惊讶他说出“听说过你”这样的话语,我想一定是身旁这位阿鲁菲大使,此前向他介绍过我的情况。我也由此知晓了自己何以有幸会被邀请出席今天的见面会。
卡斯特罗继续说:“你为了促进中国和古巴的友好关系,做了很有价值的工作,太好了!我们感谢你的友谊!”
我连忙告诉他:“我要谢谢您的鼓励!菲德尔主席,年,我那时还没有上小学,但开始知道了您的名字。我是从中国人民在街上游行时举有您画像的牌子上,第一次认识您的。”
卡斯特罗听得兴趣盎然,眼神里溢满慈祥的笑容。
我又接着说:“能够为增强中古两国人民之间的友谊做一些事情,我感到非常荣幸。这么些年来,我一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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